大愚先生先生拟齐白石老人笔意画作的《山水十二条屏》共分为《江上人家》《石岩双影》《板桥孤帆》《柏树森森》《远岸余霞》《松树白屋》《杏花草堂》《杉树楼台》《烟深帆影》《山中春雨》《红树白泉》《板塘荷香》十二条屏。通过画作,可以感悟到大愚先生娴熟运用徐渭、石涛的笔法,表达对树林山水、浮萍山影、小桥流水等美好家园的向往,这也是传统文人世代相守的东方式山水情怀,让观者通过画作产生情感共鸣。
之一瓦屋众多,三五攒簇,各自朝向四方,以大写意手法明确、轻松地示意出画面的空间维度。远山依栅栏而起,山势圆而缓,重勾,淡染,勾中略带皴,主山左衬低矮边角圆头山,后衬淡绿没骨山,座座清楚、不含糊。两岸间的大片空白是平静无波的水面,被两段汀渚和一架板桥所“破”,使两岸不显得过于遥远,虽也属“一河两岸”式构图,但绝无倪高士的枯索、清冷。
之二山石属墨块皴,结合了浓湿墨的粗线勾及“石门” 图式,如双蹲之虎,右侧山石头重脚轻,与左侧山石的间距上小下大,上半部相近处很有紧张感和对峙感,而下半部的相离又恰可将近景树木容纳进来,相倚相让,对立而统奇趣横生。
之三风动松配有水面和孤帆,也将农舍、远山等也纳入进来,不为表达漂泊的游子感触,更似远游归来,亲人将久别重逢的心境,从辽阔的海天收回到亲切的田园,故而水面换以留白法交待,暗合着审美和心理的节奏。四块横抹的没骨赭墨轻松地交待出空间,而且富于浓淡、干湿、大小、方向、色度、相互关系等各种变化。
之四是十二条屏中唯一斜向布局的,表现攀升之坡度。此外,赭色坡地有着微妙的色度变化,近暗远亮;瓦屋成反C状高低排布;树脚与树梢呈斜向左上直线——简单几个元素,坡度便有了。山用大笔头、浓湿墨,披麻皴已由线而扩为块面,纵横涂抹,难掩气势之壮,但因山头平圆,山形也不尖峭,最远处两座纯花青没骨山,清透、空灵,与前景互为映衬,衬托“岭上”之意向。
之五从画外来到画外去,平行推涌着由近及远的;先用干湿淡墨松弛、从容地写满整个水面,再用浓焦墨局部复写,讲究浓与淡、干与湿、断与连、枯与润的变化,荡漾而有光照感。
之六的构图夸张,近景的丛树比瓦屋更具姿态,仿佛张开的手臂,迎接着相隔不远的屋舍,平朴而亲切。两个低低横卧的墨块浮在远远的水中,远而浓,不同凡响,把水面衬得如明镜般平滑而耀眼
之七的主体场景安排在远处花青色、没骨法横抹坡地,由近及远次第淡去;三间"草堂”错落而坐,杏花在房前屋后任意围绕;有风吹来,杏花更显妩媚,屋顶的茅草也随之微微抑扬;墨笔写枝干,墨色近重远淡,近焦远湿,近有质远有势;大色点点红花绿叶,花色是盛放中褪去浮红后嫩透的水红色,叶色是不再鲜嫩的草绿色,既合"物理” 亦合’画理”。
之八有最为典型的笋状山,但为突出“如角”之感而增加了高度、夸张了耸立感。前峰细笔勾皴,复依结构淡染花青,后山纯用花青以没骨或稍兼勾皴法略示出山形。几乎只有两个景别,即群峰组成的后景与丛林楼台组成的前景。前景松树以白描勾干,分披之线构成松形,墨色只分浓淡两层,又在局部辅以淡花青,虽简单却很有茂密感、空气感和空间层次感。
之九用泼墨法,使得整体效果有些莫奈《日出·印象》的意味。淡墨的海,浓墨的低低的海中山,均是极大的块面,几乎不见笔;淡墨清透、空灵,浓墨乌黑、密实又神采奕奕,浓淡墨相撞处正是海、山的“交接”;墨气淋漓而不漫漶,恣肆而不失形;海面并非一味地泼墨,大片的和零碎的留白穿插其间,浑然一体、简单至极。
之十是一副纯水墨之作,通篇墨色浓淡对比强烈,符合雨中景物特征。山与树叶用几乎相同走向的大卧点表现,先以淡墨点出形状,再在结构处积以浓墨横圆点,但所积仅一二层而已;淡墨点应为宿墨,笔笔相接相叠,笔痕清晰,墨气清透而晶莹;浓墨似为鲜墨,借着底层淡墨点的水分略有晕散,厚重而有韵。
之十一画面效果以色为主、以墨为辅,以书法用笔将景物虚实结合,依旧是示意性远大于描绘性,依旧用黑、白、灰主导着画面的精神。赭墨、宽笔、短线、平行排列,仔仔细细,四平八稳,不急不躁;两坡地中间位置留白,夹出一条有三道弯的小溪虽曲尤直,极具匠心。
之十二画作没有强势之感。画中莲花小而密,以类似米点之法,一点便是一朵,有势、无细节,由近及远地铺满池塘。大愚先生用墨线勾出近处的水榭和远处的板桥,即压得住画面,又能与整体的简洁轻盈气息相谐调。
细赏之后再回到远观,《山水十二条屏》互相呼应,主题大致有两个:思念故园及向往田园,二者又时有交叠——前者情真意浓,常能令人动容;后者平淡中有昂扬,意味隽永,常能感染人——这两种看似单调的主题,却被变化出如此丰富的画面和意境,不禁令人叹服!
大愚,号虚空,中国传统笔法、星云图创始人。其用笔如作篆籀,洗练凝重,遒劲有力,在行笔谨严处,有纵横奇峭之趣,是致力于探索与书画有关的笔墨学者;喜明代徐渭之风,研究黄宾虹“五笔七墨”独特画风,探索传统笔墨与宇宙星云的碰撞、开创星云图国画风新领域; 其代表作有:18米惊世长卷《新富春山居图》、12平方米巨幅《万壑奇峰图》、传统笔墨《拟黄山汤口》《秋鸿》,创新星云图系列《十方空间》《创世之柱》《迷踪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