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不就是烧炭的吗?小厂房里搞活性炭算什么新产业?经常被人质疑,刘必衍没少解释。
“活性炭用途很广,可不只是放在家里除甲醛。水处理、土壤修复会用到,家用净水机、空气净化器也会用到。在核电设施和高端医疗透析设备中,也有!”
别看现在说起来头头是道,刘必衍刚来到重庆江津区买下山沟沟里的这间小厂房时,这里只能生产酒用活性炭一种产品。
长江穿江津而过,江边酒厂多。酿酒离不开活性炭,生产过程又会产生废弃材料,污染水质。能不能借着厂里原本做活性炭打下的基础,围绕环保材料做文章?组建团队,刘必衍搞起了技术研发。
团队中有企业技术人员,也有从知名大学借智的院士。厂房门口,牌子挂满一整面墙,仔细一看,含金量可真不低。院士工作站、博士后工作站,还有省级的企业技术中心。
经过数年技术研发,酒用活性炭产品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,酒厂产生的废弃材料也被拿来利用,成为制作活性炭的原材料。此外,还有9种不同用途的新产品跟着上市。
缺技术,求技术,刘必衍对研发是又爱又恼。“没有新技术,就没有未来。但投入多了,又会影响生存。”他说,通过与大学合作,节约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,但一年1亿元营业收入,依然有数百万元要花在研发上。
对风口上的环保产业来说,资金依然是制约企业发展的主要因素。“融资难、融资贵、融资慢,前些年影响了不少企业。”刘必衍说,很理解银行的思路,谁也不想放一笔坏账。
为了支持新产业,当地想了不少办法。银行贷款到期,符合条件的企业通过国有投融资平台可以申请一笔周转金。前不久,刘必衍的公司在新三板上市,希望走资本市场缓解资金问题。
今年初,一家大型化工企业看上刘必衍的新技术新产品,4000万元的大订单到手了。签下大单的他一刻也没闲着,把目光从江边转向山里。
江津是花椒之乡、柑橘之乡。每年这些作物修剪下的枝条处理起来特别麻烦。还有山里人偷偷焚烧,既破坏生态,又不安全。何不把剪掉的枝条也变成生产活性炭的材料?
刘必衍算了一笔账:江津有50万亩花椒基地,每年剪掉废弃的枝条20万吨。如果全部利用起来,可生产出2万吨活性炭成品。按每吨1.5万元计算,就能新增3亿元产值。“这既增加了公司收入,也给农民带来了另外收益,还把污染问题解决了,一举三得。”